2014:傳統媒體衰落的一年 是否新媒體高興的一年
2013年是傳統媒體衰落的一年,但是2013年是新媒體高興的一年么?就算你真的不知道內幕,我也勸你在年末約網編吃飯的時候盡量不要去高檔館子,如果可能盡量別提AA并主動請客。
免費的高效的深度的專業的新媒體徹底打破了傳統媒體的話語權壟斷,也打破了原有的媒體付費體系,面子上風光極了,賺足了眼球,但是……錢呢?
僅從信息傳播的角度上來說,在過去的幾百年中媒體僅僅是將信息從A地搬運到B地就可以狠狠地賺上一筆,現在好日子已經結束了。傳統媒體倒掉,下一個就是(現在的)新媒體。
1、新媒體怎么辦?
精制(深度)內容是個坑。要求過氣媒體專做精制內容樹立行業權威表面看上去是一個政治無比正確的說法。但是,我要高喊一句:這是個誤區。
在2010——2013年這期間,新媒體的不斷崛起讓許多傳統媒體感到了壓力。上海新聞晚報的??沧C明了面向普羅大眾的短平快內容已經不可能再在報紙這種“高成本”的媒介上推廣。一份報紙要經過選題、策劃、采稿、編寫、制版、印刷、分發這么多環節才能出現在讀者的面前,如果其承載的信息和微博上的140個字沒什么區別(單純擴寫不算有區別)那么死掉自然是活該,這是落后生產力的問題。
但是,精制內容真的能夠拯救的了媒體么?
不論網媒平媒編輯,大概一聽說要做深度都會皺眉。無論是對于習慣了Ctrl+C、Ctrl+V的網絡編輯,還是習慣性利用信息不對稱來忽悠讀者的平面編輯來說,精制內容都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所謂媒體在維基百科中的解釋為“雙方發生關系的聯系人或事物;現代的基本含義是使事物之間發生關系的物質。”其下列舉了兩個方面的詞條,一個是指物理學上的媒體,另一個是指大眾媒體或傳播媒體。
簡單來理解,媒體是用于連接讀者和某個消息源、產品、事件的中間環節。其本身,并不應當產生內容。而精制內容的思路則與媒體本身的含義愈發偏離,進一步說就是強人所難。
對于一個在5*10或6*12蝸居北上廣的小記者來說,對于一個常年只面對新聞業的從業人員來說,究竟是什么樣的誤會讓你產生了這群人能做精制內容的錯覺?
其實媒體評論員就是評論尸的代名詞,除了文字游戲媒體人什么都不會。
媒體制作出來的“精制內容”不僅會讓專業人士貽笑大方,會更進一步的殺死本來現在就沒什么人看的媒體。因為媒體人永遠不可能是專業人士,充其量只是一個雜家。雜家可以寫出很有意思的文章,但是絕對寫不出深度的文章,即便是做到了極致也不過如Kevin Kelly那樣寫成那種讓任何一個專業人士看來“對但無用”的東西。
什么樣的人能寫出精制內容?自媒體能。
呵呵,自媒體人們別偷笑了,因為自媒體根本就是個偽命題。
只要延續剛才的思路你就會發現:自媒體人的工作重心只有在非媒體領域的時候,才有可能發揮其專業優勢。而如果自媒體人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又為什么要為了那三兩個銅錢做自媒體人呢?
2013年的自媒體潮不過是前兩年興過的獨立博客潮的翻版,后來獨立博客們怎么了?死光了!真正有干貨的那些人根本不會在乎是不是獨立博客(或者說自媒體),他們就是有個地方寫字就行了。傳播度、KPI、可讀性這些媒體屬性和人家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尤其是在互聯網時代,信息不對稱的情況越來越低,深度內容的組織形式會隨著電子出版的門檻越來越低而逐漸遠離媒體。那些妄圖一天只發5篇文章,極度提高文章質量的媒體(就是你極客公園)還是放棄吧。
2、泛產品化
泛產品化是指當信息不值錢的時候,用功能來抓住用戶的痛點,將媒體做成一種帶有產品屬性的項目。如果從媒體進化的角度不好理解,那么你可以從相反的方向來理解一個產品和一個媒體融合的項目形態應當是什么樣的。
新浪微博就是這樣的一個項目,多年以來新浪微博一直致力于將產品媒體化(作死),在2013年新浪微博終于有了一點點收獲:從多個渠道來看,新浪微博草根用戶的活躍度下降是明顯的,而新浪微博上的傳播鏈也終于被搞成了如門戶一般的單點單鏈傳播。
從這個角度來說新浪微博是一個失敗的產品,但是卻是一個成功的媒體。
沒有人最初的時候是為了看新聞而上微博,而最后大家卻都在新浪微博上看了新聞。
將媒體泛產品化的好處在于,新聞媒體不論大小本身都有一個相對來說已經成型的用戶層。根據這部分特定的用戶進行需求分析,然后制作出的產品會更加有針對性。當然還有一個好處是媒體自身就是一個應用分發渠道,在宣傳上幾乎沒有一般產品團隊的冷啟動問題。
再來就是媒體與產品的融合的問題了,一個做科技的媒體推出一個美食App很顯然是不合適的,讓一個商業雜志推出一款健康產品也肯定是找死。媒體產品化的最簡單的一個方式是結構化,比如TechCrunch推出的CrunchBase就是一個例子,作為媒體TechCrunch是做創投的媒體,每天要接觸很多的創業企業同時要做出許多報道。
而為了基于可閱讀性和傳播度上的考慮,這些報道一定不是千篇一律的。但是,當真正有人想要從CrunchBase中提取有用價值的時候,這種媒體形式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因此TechCrunch推出了其結構化的創業信息數據庫CrunchBase。哦,它在國內有個山寨品叫36Kr。
再比如在硅谷科技新聞界大火的Techmeme,其本身就是一個「媒體產品」,嚴格意義來說它并不算是一個媒體。他們做的就是簡單的把來自全網不同新聞源對相同事件的報道進行聚合整理,讓讀者能夠更加全面的了解事件的全過程。因為其既不抓取新聞內容,又標注了新聞的來源,因此沒有任何版權問題還能給讀者比任何一家科技媒體更加優越的使用體驗。
如果所有的媒體都以產品的思路來做,以后的媒體大致上會有兩種模式:搜索引擎,社交網絡。
前者可以通過圖譜搜索將結構化、深度的、散落于不同位置深淺不一的內容精準的聚合在一起,后者可以讓你在第一時間獲取到來自第一現場的消息。
結構化、聚合、數據信息的分析都是走前者的路線,如果媒體上真的有所謂的精制內容的話,也應當是基于這種內容的精制再整理。
3、圈子社區
那么,在未來,媒體就真的不重要了么?也并非如此。
雖然從信息獲取的角度上,我們有了更簡潔的方式。但是,媒體仍然起到著連接彼此的作用,而在人類社會中最有價值的連接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連接。
當信息可以在整個互聯網上自動流轉的時候,我們仍然需要一種模式來維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一旦人與人成功對接那么有的時候我們甚至可以不需要信息。
今年年中,國內的財經新“媒體”雪球網宣布他們開掉了編輯團隊,告別了媒體模式。但是,幾個月過去了,現在的雪球社區又何嘗不是一個媒體呢?
只不過,在現在雪球這個“媒體”中,內容的創造者和編纂者不再是閉門造車的“編輯”和“作者”,變成了公司的股東,股市中的大牛用戶。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是沒有宣稱自己是自媒體的自媒體。
垂直領域的圈子和社區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它存在的意義在于將某一領域的人集中在了一起,而盡管這些人的單位內容產生并不高,但是一旦聚在一起其產生的價值也是很高的。
如果你說一句話都影響不到股票波動,有什么資格稱自己為自媒體?
但注意的是,我并沒有在贊揚自媒體平臺。正相反,不論是百度百家還是騰訊大家還是搜狐新聞客戶端的自媒體平臺,都是不對的。他們的模式都是將自媒體人(或宣稱自媒體的人)圈養在一起,養著養著就和傳統媒體沒有什么區別了。
這些自媒體平臺仍然沒有明白自媒體的價值的并非是長篇大論,而是產生那些內容的“作者”(人)和產生這些內容的過程。而對于真正的自媒體來說,一個良好的討論氛圍幾乎是一種必須品。
國內也有一些媒體在嘗試這個模式,但目前真正成功的也只有一家雪球(也許知乎算另一個)。同樣試圖打造人與人之間連接的鈦媒體現在改成了既不像媒體也不像Linkedin的怪胎,原因在于鈦媒體雖然將媒體和社群整合(硬塞)成了一個產品,但是并沒有打破二者之間的界限,缺少用戶討論(機制或氛圍),目前而言只是一個披著社群皮的傳統科技博客。而且,TMT媒體好做,TMT社群除非能到CSDN(技術性弱一點V2EX)這個等級,不然不會有什么社群效果,不過是一群偽產品汪打嘴炮而已。
4、泛公關化
哦,終于說到評論尸最喜歡的一個方向上來了。媒體也許可以通過轉型解決自己的問題,那么媒體人呢?屌絲媒體人做不了深度內容,不懂結構化、分析不了數據,那么現在的媒體現在的媒體人就真的只能混吃等死了么?
不,你可以去寫段子啊。
這不是個段子,而是一個嚴肅的方向。與機械寫的新聞相比,與非媒體專業人士寫的文章相比,媒體人所生產的信息是非結構化,甚至有點反效率的。但是媒體的一個重要的特性在于他要面向大眾讀者,無論是對于公眾媒體還是面向某一個領域的小眾媒體,媒體的傳播形式幾乎總是一對多的。這就意味著媒體所生產的內容在文字上必須沒有門檻,有更強的可讀性。
比如說,對于一個已經熟知比特幣想要進一步研究的人,他可能會利用Google的學術搜索或者知識圖譜來解決自己的問題。而對于那些只是想了解比特幣這一熱點的一般人,他們則需要有一個人將描述比特幣的長篇大論翻譯成“人話”。而這樣的人話寫的完美的,寫的最出彩的,就只能是不會被機器人所替代的活生生的媒體人。
哦,是的,回到開頭批判深度內容的時候的話。媒體人只會玩文字游戲,但是文字游戲玩的好也同樣也是一種價值。收費寫軟文怎么了?媒體人不吃飯么?問題在于,要把軟文寫的讀者愛看,乙方滿意,又有傳播效果又帶有信息價值,這才是一個新媒體時代的良心媒體人。
以前兩天PingWest大戰黃太吉為例,我曾在微博里吐槽如果黃太吉找PW開罵就是負分公關,如果黃太吉一聲不吭就是零分公關,如果黃太吉迅速接入一個線上點餐系統解決PW文章的黑點,那我就要罵PW收了公關費給黃太吉做前期鋪墊。
事實證明我想的真多:PW沒收黃太吉的公關費,黃太吉后來找上了PW駱少罵街,然后轉過星期接入了淘點點的在線點餐。
看起來兩敗俱傷,但是其實敗者只有Pingwest。
媒體為眼球而黑,有了眼球也沒收入;企業莫名被黑,但是其實大家也都不怎么關心是因為什么被黑,反正知名度又進一步提升了一遍,黃太吉店里的隊伍照樣長如流水。
事實上至少在中國大多數的讀者的底線遠遠比媒體們想象的要低得多,絕大多數人并不在意媒體的文章是否因相關者利益而有失偏頗,重要的是讀起來輕松不在勞累了一天之后再給大腦增加負擔。
致力于將科技(業界)內容娛樂化(八卦化)黑死人不償命的虎嗅其實走的就是這條路,但是虎嗅還是臉皮太薄始終拉不下臉來自黑,不然早就把其他家都干翻了。想起宅男偶像楊冪今年圣誕節發的那條自黑微博,真是讓人不禁感嘆,敢于并樂于承認自己黑難道真的成為了一種高貴的品質么?
普遍上這樣的價值取向似乎于現有的媒體人乃至媒體行業有著很大的沖突,是一種政治不正確的選擇。因為新聞媒體人一直有著如封建女子一般崇高的道德觀念,放不開手,邁不開腿。但是媒體行業在什么年代不是一個利用信息不對稱來謀取利潤的行業呢?
也許嚴肅新聞,專業寫作的奉行者會嗤之以鼻。但在一個連生存都成為問題的行業提出節操,本來就像問快要餓死的非洲兒童是要死亡還是要轉基因大米一樣可笑。關于為什么我認為媒體公關化是一件好事,可以閱讀我的另一篇文章《科技媒體的吃相》。
畢昇發明印刷術,而真正使新聞業發展成為可能的卻是古騰堡。
免費的高效的深度的專業的新媒體徹底打破了傳統媒體的話語權壟斷,也打破了原有的媒體付費體系,面子上風光極了,賺足了眼球,但是……錢呢?
僅從信息傳播的角度上來說,在過去的幾百年中媒體僅僅是將信息從A地搬運到B地就可以狠狠地賺上一筆,現在好日子已經結束了。傳統媒體倒掉,下一個就是(現在的)新媒體。
1、新媒體怎么辦?
精制(深度)內容是個坑。要求過氣媒體專做精制內容樹立行業權威表面看上去是一個政治無比正確的說法。但是,我要高喊一句:這是個誤區。
在2010——2013年這期間,新媒體的不斷崛起讓許多傳統媒體感到了壓力。上海新聞晚報的??沧C明了面向普羅大眾的短平快內容已經不可能再在報紙這種“高成本”的媒介上推廣。一份報紙要經過選題、策劃、采稿、編寫、制版、印刷、分發這么多環節才能出現在讀者的面前,如果其承載的信息和微博上的140個字沒什么區別(單純擴寫不算有區別)那么死掉自然是活該,這是落后生產力的問題。
但是,精制內容真的能夠拯救的了媒體么?
不論網媒平媒編輯,大概一聽說要做深度都會皺眉。無論是對于習慣了Ctrl+C、Ctrl+V的網絡編輯,還是習慣性利用信息不對稱來忽悠讀者的平面編輯來說,精制內容都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所謂媒體在維基百科中的解釋為“雙方發生關系的聯系人或事物;現代的基本含義是使事物之間發生關系的物質。”其下列舉了兩個方面的詞條,一個是指物理學上的媒體,另一個是指大眾媒體或傳播媒體。
簡單來理解,媒體是用于連接讀者和某個消息源、產品、事件的中間環節。其本身,并不應當產生內容。而精制內容的思路則與媒體本身的含義愈發偏離,進一步說就是強人所難。
對于一個在5*10或6*12蝸居北上廣的小記者來說,對于一個常年只面對新聞業的從業人員來說,究竟是什么樣的誤會讓你產生了這群人能做精制內容的錯覺?
其實媒體評論員就是評論尸的代名詞,除了文字游戲媒體人什么都不會。
媒體制作出來的“精制內容”不僅會讓專業人士貽笑大方,會更進一步的殺死本來現在就沒什么人看的媒體。因為媒體人永遠不可能是專業人士,充其量只是一個雜家。雜家可以寫出很有意思的文章,但是絕對寫不出深度的文章,即便是做到了極致也不過如Kevin Kelly那樣寫成那種讓任何一個專業人士看來“對但無用”的東西。
什么樣的人能寫出精制內容?自媒體能。
呵呵,自媒體人們別偷笑了,因為自媒體根本就是個偽命題。
只要延續剛才的思路你就會發現:自媒體人的工作重心只有在非媒體領域的時候,才有可能發揮其專業優勢。而如果自媒體人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又為什么要為了那三兩個銅錢做自媒體人呢?
2013年的自媒體潮不過是前兩年興過的獨立博客潮的翻版,后來獨立博客們怎么了?死光了!真正有干貨的那些人根本不會在乎是不是獨立博客(或者說自媒體),他們就是有個地方寫字就行了。傳播度、KPI、可讀性這些媒體屬性和人家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尤其是在互聯網時代,信息不對稱的情況越來越低,深度內容的組織形式會隨著電子出版的門檻越來越低而逐漸遠離媒體。那些妄圖一天只發5篇文章,極度提高文章質量的媒體(就是你極客公園)還是放棄吧。
2、泛產品化
泛產品化是指當信息不值錢的時候,用功能來抓住用戶的痛點,將媒體做成一種帶有產品屬性的項目。如果從媒體進化的角度不好理解,那么你可以從相反的方向來理解一個產品和一個媒體融合的項目形態應當是什么樣的。
新浪微博就是這樣的一個項目,多年以來新浪微博一直致力于將產品媒體化(作死),在2013年新浪微博終于有了一點點收獲:從多個渠道來看,新浪微博草根用戶的活躍度下降是明顯的,而新浪微博上的傳播鏈也終于被搞成了如門戶一般的單點單鏈傳播。
從這個角度來說新浪微博是一個失敗的產品,但是卻是一個成功的媒體。
沒有人最初的時候是為了看新聞而上微博,而最后大家卻都在新浪微博上看了新聞。
將媒體泛產品化的好處在于,新聞媒體不論大小本身都有一個相對來說已經成型的用戶層。根據這部分特定的用戶進行需求分析,然后制作出的產品會更加有針對性。當然還有一個好處是媒體自身就是一個應用分發渠道,在宣傳上幾乎沒有一般產品團隊的冷啟動問題。
再來就是媒體與產品的融合的問題了,一個做科技的媒體推出一個美食App很顯然是不合適的,讓一個商業雜志推出一款健康產品也肯定是找死。媒體產品化的最簡單的一個方式是結構化,比如TechCrunch推出的CrunchBase就是一個例子,作為媒體TechCrunch是做創投的媒體,每天要接觸很多的創業企業同時要做出許多報道。
而為了基于可閱讀性和傳播度上的考慮,這些報道一定不是千篇一律的。但是,當真正有人想要從CrunchBase中提取有用價值的時候,這種媒體形式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因此TechCrunch推出了其結構化的創業信息數據庫CrunchBase。哦,它在國內有個山寨品叫36Kr。
再比如在硅谷科技新聞界大火的Techmeme,其本身就是一個「媒體產品」,嚴格意義來說它并不算是一個媒體。他們做的就是簡單的把來自全網不同新聞源對相同事件的報道進行聚合整理,讓讀者能夠更加全面的了解事件的全過程。因為其既不抓取新聞內容,又標注了新聞的來源,因此沒有任何版權問題還能給讀者比任何一家科技媒體更加優越的使用體驗。
如果所有的媒體都以產品的思路來做,以后的媒體大致上會有兩種模式:搜索引擎,社交網絡。
前者可以通過圖譜搜索將結構化、深度的、散落于不同位置深淺不一的內容精準的聚合在一起,后者可以讓你在第一時間獲取到來自第一現場的消息。
結構化、聚合、數據信息的分析都是走前者的路線,如果媒體上真的有所謂的精制內容的話,也應當是基于這種內容的精制再整理。
3、圈子社區
那么,在未來,媒體就真的不重要了么?也并非如此。
雖然從信息獲取的角度上,我們有了更簡潔的方式。但是,媒體仍然起到著連接彼此的作用,而在人類社會中最有價值的連接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連接。
當信息可以在整個互聯網上自動流轉的時候,我們仍然需要一種模式來維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一旦人與人成功對接那么有的時候我們甚至可以不需要信息。
今年年中,國內的財經新“媒體”雪球網宣布他們開掉了編輯團隊,告別了媒體模式。但是,幾個月過去了,現在的雪球社區又何嘗不是一個媒體呢?
只不過,在現在雪球這個“媒體”中,內容的創造者和編纂者不再是閉門造車的“編輯”和“作者”,變成了公司的股東,股市中的大牛用戶。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是沒有宣稱自己是自媒體的自媒體。
垂直領域的圈子和社區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它存在的意義在于將某一領域的人集中在了一起,而盡管這些人的單位內容產生并不高,但是一旦聚在一起其產生的價值也是很高的。
如果你說一句話都影響不到股票波動,有什么資格稱自己為自媒體?
但注意的是,我并沒有在贊揚自媒體平臺。正相反,不論是百度百家還是騰訊大家還是搜狐新聞客戶端的自媒體平臺,都是不對的。他們的模式都是將自媒體人(或宣稱自媒體的人)圈養在一起,養著養著就和傳統媒體沒有什么區別了。
這些自媒體平臺仍然沒有明白自媒體的價值的并非是長篇大論,而是產生那些內容的“作者”(人)和產生這些內容的過程。而對于真正的自媒體來說,一個良好的討論氛圍幾乎是一種必須品。
國內也有一些媒體在嘗試這個模式,但目前真正成功的也只有一家雪球(也許知乎算另一個)。同樣試圖打造人與人之間連接的鈦媒體現在改成了既不像媒體也不像Linkedin的怪胎,原因在于鈦媒體雖然將媒體和社群整合(硬塞)成了一個產品,但是并沒有打破二者之間的界限,缺少用戶討論(機制或氛圍),目前而言只是一個披著社群皮的傳統科技博客。而且,TMT媒體好做,TMT社群除非能到CSDN(技術性弱一點V2EX)這個等級,不然不會有什么社群效果,不過是一群偽產品汪打嘴炮而已。
4、泛公關化
哦,終于說到評論尸最喜歡的一個方向上來了。媒體也許可以通過轉型解決自己的問題,那么媒體人呢?屌絲媒體人做不了深度內容,不懂結構化、分析不了數據,那么現在的媒體現在的媒體人就真的只能混吃等死了么?
不,你可以去寫段子啊。
這不是個段子,而是一個嚴肅的方向。與機械寫的新聞相比,與非媒體專業人士寫的文章相比,媒體人所生產的信息是非結構化,甚至有點反效率的。但是媒體的一個重要的特性在于他要面向大眾讀者,無論是對于公眾媒體還是面向某一個領域的小眾媒體,媒體的傳播形式幾乎總是一對多的。這就意味著媒體所生產的內容在文字上必須沒有門檻,有更強的可讀性。
比如說,對于一個已經熟知比特幣想要進一步研究的人,他可能會利用Google的學術搜索或者知識圖譜來解決自己的問題。而對于那些只是想了解比特幣這一熱點的一般人,他們則需要有一個人將描述比特幣的長篇大論翻譯成“人話”。而這樣的人話寫的完美的,寫的最出彩的,就只能是不會被機器人所替代的活生生的媒體人。
哦,是的,回到開頭批判深度內容的時候的話。媒體人只會玩文字游戲,但是文字游戲玩的好也同樣也是一種價值。收費寫軟文怎么了?媒體人不吃飯么?問題在于,要把軟文寫的讀者愛看,乙方滿意,又有傳播效果又帶有信息價值,這才是一個新媒體時代的良心媒體人。
以前兩天PingWest大戰黃太吉為例,我曾在微博里吐槽如果黃太吉找PW開罵就是負分公關,如果黃太吉一聲不吭就是零分公關,如果黃太吉迅速接入一個線上點餐系統解決PW文章的黑點,那我就要罵PW收了公關費給黃太吉做前期鋪墊。
事實證明我想的真多:PW沒收黃太吉的公關費,黃太吉后來找上了PW駱少罵街,然后轉過星期接入了淘點點的在線點餐。
看起來兩敗俱傷,但是其實敗者只有Pingwest。
媒體為眼球而黑,有了眼球也沒收入;企業莫名被黑,但是其實大家也都不怎么關心是因為什么被黑,反正知名度又進一步提升了一遍,黃太吉店里的隊伍照樣長如流水。
事實上至少在中國大多數的讀者的底線遠遠比媒體們想象的要低得多,絕大多數人并不在意媒體的文章是否因相關者利益而有失偏頗,重要的是讀起來輕松不在勞累了一天之后再給大腦增加負擔。
致力于將科技(業界)內容娛樂化(八卦化)黑死人不償命的虎嗅其實走的就是這條路,但是虎嗅還是臉皮太薄始終拉不下臉來自黑,不然早就把其他家都干翻了。想起宅男偶像楊冪今年圣誕節發的那條自黑微博,真是讓人不禁感嘆,敢于并樂于承認自己黑難道真的成為了一種高貴的品質么?
普遍上這樣的價值取向似乎于現有的媒體人乃至媒體行業有著很大的沖突,是一種政治不正確的選擇。因為新聞媒體人一直有著如封建女子一般崇高的道德觀念,放不開手,邁不開腿。但是媒體行業在什么年代不是一個利用信息不對稱來謀取利潤的行業呢?
也許嚴肅新聞,專業寫作的奉行者會嗤之以鼻。但在一個連生存都成為問題的行業提出節操,本來就像問快要餓死的非洲兒童是要死亡還是要轉基因大米一樣可笑。關于為什么我認為媒體公關化是一件好事,可以閱讀我的另一篇文章《科技媒體的吃相》。
畢昇發明印刷術,而真正使新聞業發展成為可能的卻是古騰堡。